旋上把手,冷风从热水余下的雾中袭来。
果然,冬天还是来了。
唯一快活的时候,是走在被草坪森林包围的柏油路上,被西风吹掉了帽子。忙着回头捡,却什么都没看到。正摸不清头脑,摸着摸着,发现帽子原来还卡在头发上。今天的云显得有点温柔,被西风紧赶慢赶,也还温吞得不愿潇洒而去,而是层层叠叠深深浅浅地展开着墨青色。
有没有人问过你。如果这,才是你的起点,那么现在要通向哪里。
我不知道,不愿知道。
我只享受着被风裹紧的快活,不愿意思考终结,不愿意结束与孤独的拥抱。
当我到那里,也许为桎梏而困扰,也许为另一个目标而奋力。
可是,追求,竟是追而不可求的罢。
“如果生命从一个地方重新开始,我希望是十八岁的那年冬天。”
承担着很多你无法改变的,辜负着很多原本简单的。就这样,成了一个应该独立的人。
独立,孤独站立。
听着莫名回旋徘徊的钢琴音符,也会有想作曲的梦想。
哪怕我只是一个半途而废的提琴家。
但并不妨碍后悔与羡艳。
语言不能诉说的,音乐都将铭记。
声音不足以嘶吼的,轻敲的旋律却足以喧闹。
时常想脱离一切,到一个需要我,不会背叛我的地方去。
自然,大自然,不会爱,便也不懂背叛。
做一个永远被地球拥抱的地理探险家。
做生命的探险家。
时常想什么才是最有用的。
是最尖端的科学么,是最能获取利益的人脉么。
最能贯彻一生却又没有起点的,大概是写作罢。
这是正在走,却永远未完成的梦。
越想得出什么美妙,却永远从中惊醒。
越不愿意去做,便永远沉溺于永夜黑暗中。
辗转,折磨。诉苦,幻想。
大概一切尽无意义,毫无价值,无所事事,才最是让人心驰神往,不由自主。
不只是想做一点点。
想做一个能被看不透的人。
想做一些连绵无际的事业。
想要献给大自然一部谱曲。
想要赠给年轻人一部诗篇。
想在永夜中追求波澜。
在背光中扎根生长。
哪怕不知今夕何夕。
从能做的梦开始做。
2014年10月25日
651字